吾极方

要把所有的坑填上,加油加油

一世安平

写在文前——
很久之前读《神相李布衣》这一系列的书时,心底就已经想李,赖这两人各自结局是不会好的。
这世间是不容太过清高的人的,实在是过洁世同嫌,所以赖药儿似乎最好的结局就是死,其他的结局总是牵强!
出世的人怀着入世的心,这样的人最终也要使自己身心折磨痛苦而死罢!李布衣虽然在各个故事中出离,但最终还是要陷在自己的灾劫中,自顾不暇——半生飘蓬,一世颠离罢了!
赖药儿死了,李布衣又该如何处?——知己已经不在世间,再不能相见,留给李布衣只是整个天祥,一对孤寡可怜的母子。
也只有这些了。
总也想:李布衣实在是一个可怜人!纵然在书中他如何解救他人于危难中,如何英豪奇侠,他仍旧是个可怜人——一个甚至无法倾吐可怜,只能故作言笑的人!他需要一个关怀爱护的人——叶梦色太过自我,而米纤更像个自扰的迷梦,也只有赖药儿了!
赖药儿站在他的身旁,似乎是最好的选择。
同样,嫣夜来虽然柔和婉约,却也从不是赖药儿所真正适合的。
一世安平,取这个题目时,心中实在是难过而惆怅的。就好像化不尽的秋水涟漪,一丝一缕,连成千丝万缕,绵延不开,纠结不断。只因为这个题目不过是个叹息样的祈愿罢了,终究是要随风消散去的。

仿佛一阵风过,帐子中的两人已经没有了踪影,只余下巧笑的话语在空中:“赖神医,这庭院中的燃脂头陀君可自取,事毕就请离开吧。”
细瘦的绛红植物顶端,微弱的火焰在唯一朱红色的果实顶部跳动,呼一口气竟也似要熄灭它的生命。
这就是燃脂头陀,也是”七大恨“中的最后一“恨”。此时此刻,却只能救一个人,——赖药儿自己或是闵小牛。
闵小牛因为受了哥舒天至热的一掌,面色赤红,躺在李布衣怀中,呼吸愈加急促细弱。
赖药儿看着闵小牛,想到自己的苍苍白发与疲老无力的身体,心脏刺痛更甚。
片刻沉默后,赖药儿已有了决定。
”帮我照顾好天祥,还有他们母子……“赖药儿喘息着倚在李布衣身上。生命的飞速流逝已经夺走他太多的气力。
”你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,我绝不管!“李布衣愤然也是凄惶道。
赖药儿费力摇摇头,将目光聚在李布衣面上,“那……也好,其实我只要你一世安平罢了……”赖药儿低声喃然,声音渐渐低落微弱,不能再听闻。

“如果,非要死一个人,那么我死就可以了……”赖药儿说话仿佛尖利嘶喊后的虚弱余音,濒临覆灭。
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……“男哥舒天道。
“但我们已经决定将燃脂头陀赠与你以报活命之恩。”女哥舒天接道。
深紫色帐子中的两人突然消失了,只余下巧笑的话语在空中:“赖神医,这庭院中的燃脂头陀君可自取,事毕就请离开吧。你们此次来的人我们也不会再为难。”
文殊菩萨旁第五个花盆,一株红色的小树亭亭招展在盆中。细看时方发觉这植物竟然聚集了世上所有的红色——艳红,赤红,暗红……有似傍晚海潮上浮动的霞浦,有似初春桃花的娇弱可怜。从树端至树尾,红色连绵变换,浑然天成。唯几缕细弱枝头上绽开几点金色。
任谁都明白,这几点金果就是小树精华所在——燃脂头陀,是”七大恨“中的最后一“恨”。
拼命接下三招“六阳神火鉴”,后赖药儿全身先时滚烫,一波波烧蚀入心。想要压下不适,却觉得气虚服滞,真力涣散,力不从心。

嫣夜来摘下的燃脂头陀已经被用来治好闵小牛。赖药儿也在救人的时候耗尽几乎所有的气力。赖药儿觉得自己的生命之火焰既在这一刻已经最旺盛,也在同一刻迅捷的熄灭,再无可挽回。
嫣夜来失神无助的跌坐在地上,双手探在赖药儿心口,又慢慢收回掩住面孔。
”我说过一定会救回小牛的……“赖药儿盘膝倚在普闲菩萨微弱的喘息着说道,温蔼微笑。嫣夜来却只是摇头啜泣。
李布衣闯阵掠来,一眼见赖药儿神形枯槁,面容上印满岁月忧伤的皱纹,全身颤抖着像一个被至亲遗弃的孩子。
”你!你怎么样!“李布衣几欲失声的话语传到赖药儿耳中却是忽远忽近。
“大概是将死了……”赖药儿目光呆滞,唯伸出干枯的手向前摸索,却在中途颓然就要垂下。
李布衣忙扑到赖药儿身旁,只觉身体所触似炙手火碳,滚烫可怕,慢慢却凉如冰雪。
嫣夜来抱着闵小牛,眼泪在眼眶中彷徨,更似一朵风中娇弱无依的白花。
”帮我照顾好天祥,还有他们母子……“赖药儿喘息着倚在李布衣身上。生命的飞速流逝已经夺走他太多的气力。
”你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,我绝不管!“李布衣哽着嗓子硬声道。

赖药儿费力摇摇头,将目光聚在李布衣面上,“那……也好,其实我只要你一世安平罢了……”赖药儿低声喃然,声音渐渐低落微弱,不能再听闻。
李布衣双手抱着赖药儿,看到一阵微风,掠过他高挺的鼻子。又掠过他的银发,他真希望这阵风能唤醒了他,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感觉到赖药儿身上还有些微温,心房还有些轻跃,但有什么办法呢?赖药儿就算未死,也没有另一个赖药儿来医好他;世上懂杀人的人一向太多,懂救人的人总是太少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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