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极方

要把所有的坑填上,加油加油

【赖李】明知相思无穷处(短篇,BE)

烟雨朦胧处,赖药儿撑着伞与嫣夜来亲亲密密的说话。
烟翠的山色,佳人眉眼亦如远山,美而细弱。而一旁男子身形修长,容貌傲狷邪肆。
天成璧人!——无论是谁总要赞叹一句。
李布衣现在也在心中感叹,且犹疑自己该不该前去打扰。
“李兄!”赖药儿看到李布衣,立刻笑起来,将手中的伞交在嫣夜来手中,迎上去,“你怎么现在才来!”
“有些小事,耽搁些许,”李布衣淡淡说道,“错过了你与嫣老板的大喜日子,现在送上贺礼应该不晚吧!”依然淡淡的,不知为何,赖药儿却听出深沉的叹惋。
“怎么不见叶姑娘?”赖药儿问道。
李布衣神情一顿,擦拭去面上沾惹的雨水后,方才笑道:“梦色她要回去祭拜生母,要我先来看看。一切可还安好?”
“我当然都好,”赖药儿说道,“你呢?与你那位如何?”
李布衣但笑不语,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。可整个人陷在烟雨中,温温润润,意外的却也清冷极了,仿佛就要羽化而去。
没有缘由的,心中蓦地不安起来,赖药儿伸手拽紧李布衣的手腕,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些,“今天我请你喝酒!”
李布衣一怔,又笑了,“好!”答应的郑重,这是一个可兑现的承诺。
嫣夜来持着伞,看二人相携走来,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,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。
“嫣老板,别来无恙。”李布衣温文说道。
嫣夜来回礼,“有劳李神相挂念。我与赖大哥已经备下好酒,专为等候你来。”
赖药儿在旁看李布衣,心中一时间空荡荡的,没有着落。

雨一直在下,好像这一世都不会再停的泪。
两人在药庐内喝酒。
打开窗,院中的种满了竹子,各式的竹子,苍翠欲滴。
“怎么全换成竹子了?”李布衣诧异道。
赖药儿咳嗽两声,“我瞧着竹子好看。”
李布衣听闻只是笑,轻声地笑。
赖药儿喝下一杯酒,突然看着李布衣道:“你今天似乎很高兴,总是在笑,是有什么高兴事?”
“不,并没有什么。”李布衣口中否认,盯着手中的酒杯,眼睛低垂,一抬眼就要流出什么似的。
赖药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,却又恨不能要将这一辈子的话说完,只能皱眉盯着李布衣。李布衣却只是看着酒杯,一动不动。
一片细碎的花瓣从檐下飘进来,落在李布衣袖上。
“原来你这里竟然还有兰花。”李布衣眼光闪动,伸手去取花瓣。
赖药儿却站起身,要替他取下花瓣。
两只手交叠,略带颤抖。
终于,李布衣还是强作镇定的将自己的手抽出。
赖药儿抿着嘴唇将花瓣取下,沉默着放到桌上。
有些事情一旦点破,是再也回不去了。与其大白于天下,不如隐晦在心间,这样于情于理,都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你为何……”赖药儿气闷,目光烁烁地盯着李布衣。
“嫣老板是个好女子,她值得你爱。”李布衣不动声色。
盯着李布衣,盯着盯着,赖药儿突然颓然坐回椅子上,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,低声笑起来。

李布衣清晨离开了。
赖药儿无法相送。
桌上留着淡如烟痕的字迹——死当复来归。
有些事情不仅是咫尺天涯的困窘境地,是两难全的苦楚,更是天人相隔的绝望。


“相见争如不见,有情何似无情,”赖药儿呆坐在坟茔前反复吟诵,“若是你能做到,又何必还要来见我?如今我一人,该当如何?”
墓碑上赫然写着:李布衣之墓。
一片兰花瓣落下来,跌在碑上,又被风裹着远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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