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极方

要把所有的坑填上,加油加油

多情还似南山月(杨戬X赖药儿,坑)

总是这样的,世上少了一个人,大家恨过哭过,后来就渐将他封在哀痛深处,不再记得。也许每个人最爱的唯是自己,而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的都被看作是痴子。你看尘世上来往的人有那许多,偏痴心于一人,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。可即便为之生,为之死,痴情伤心,也是甘之如饴!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
  人间一世,天上不过百十天,何况这个人,他这一世也只有三十余年,你可还担心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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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夜里,无星无月,静默地好似在谋划一出惊天动地的阴谋,令人莫名地心惊胆寒。却又还因好像要预先窥知些什么,反而还生出挑动人外出地滋味。
  一盏明黄的小灯摇摇晃晃地从远出来,稍近些,这才看清拎着灯的男子满头灰白的发丝。
  多像一个老人!
  然而男子的身形纤长挺直,并不像垂暮的老人,更近些,灯火便映出他清俊邪肆的面庞——可怜的苍老与可爱的年轻并不矛盾,且为他添上古怪的风流倜傥。
  林子极静,可以听到似有似无的喘息声,但很快就被几丝微风掩盖。男子却立刻就停下脚步,只因他在这一刻闻到了鲜血的味道,且是有铁锈味的人血的味道!
  双臂抱胸,沉思一下,男子决定还是探看一番比较合宜。心念既动,当下就不迟疑,立刻持灯循着血腥味找过去。就算不是救人,也能当热闹看看——男子如是想。
  不过世上的热闹很多都是看不得的,只怕看了就沾惹一身缠绵和麻烦,再仍不开!但这时候,显然男子还没来的急,或者说没再有机会误懂上述道理了。
  沿着血腥味在两人高的草丛中不辨方向的走了一会儿,居然还让他揣摩出一条回家的近路!男子看到自己的药庐近在眼前,门前两盏灯笼忽明忽暗,照亮门前一片平地,地上淋漓许多鲜血,一直蜿蜒到门前。
  确定是一人留下的血迹,男子稍稍惊讶:该是流多少血才有如此厚重的血腥味道!传了这么远!不知道死没死呢!其实,更多的是兴奋,这种人定然身负异秉,值得研究!
  至此,男子一点也不气愤于他人私闯自己的药庐,并且欢天喜地地几步就冲进家里。
  好么!送上门让人研究的,怎能不高兴!
  虽叫做药庐,但这院中并未种什么草药。院子整个铺就打磨整齐的青石,地面清洁干净,昭示着主人内心的严谨细心。两边厢房旁松松散散地堆着些竹架,竹架上的竹匾里搁着枯花样的东西,散发着淡淡的兰草气息。
  主屋的灯点亮着,一个挺拔的影像倾斜着印在窗上。一动也不动的巍然,仿佛从亘古以来就一直如此坚毅,再未有改变。
  男子所有的跃跃欲试与兴奋都收敛沉寂,他的手不住的颤抖,好像看到最希冀或是最惧怕的事情,使得他的情绪都不能在控制。
  可事实上,他只是看到一个映在窗上的影子罢了。
  男子呆呆站了一刻,就立刻转身要逃走。这时候,主屋的门被推开,冰冷温柔地声音流出:“药儿,我已经等你好久了……”
  这个声音听起来真是成竹在胸的淡然——如果忽略隐忍的叹息与颤抖,难就真的淡然了。
  男子——应该说赖药儿,蓦地停下脚步,神经质的反手摸上自己的发梢。
  此时此刻,已是深夜,院内悬挂着长明的瓦灯将地上的人影拖得瘦长,分外寂寥。赖药儿看了看自己的影子,玩世不恭的笑脸慢慢转换成流淌的悲哀。他从来都知道寂寞哀伤的滋味,却还不知道这滋味在此种时候才更有刺骨的苦痛。
  这种冷彻的痛该如何形容?赖药儿饶有兴致地动用脑筋想了一会儿,竟还让他给想了出来、忆了起来——这种滋味他曾经亲手触碰过,那夜里,他摸到的人就是如此的。
  那个人同他一样的寂寞。
  更让人惶惑的是,他们分明一点也不相同,却又像一个人,像两股沉默的影子,相互交融,再也不能分开。
  手上稍稍用力,大把的灰发就如朽叶坠在地上,毫无生气。
  赖药儿勾唇一笑,仿佛自苦以极。他的双眸好像灿灿星辰,蒙尘被擦亮,然后再蒙尘,有一种让人伤感的沧桑。这双眸子往某个角落用力盯了一刻,然后才回转。
  “不敢当!不知道二爷有什么吩咐?”赖药儿索性抛掉手中的灯笼,双臂抱胸,语气疏离,偏偏又带点不甘的嘲弄。
  那人在赖药儿转身的刹那,冠玉一般,千年不变的冷峻的面上,竟然显出了从未有的惊恸:“你……你的头发!”
  赖药儿带着嘲弄,笑道:“头发白了,这有什么惊讶的!人本来都是要老的,不是吗。”这嘲弄只是在嘲弄他自己,太执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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