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极方

要把所有的坑填上,加油加油

小重山(布衣神相TV赖李同人,坑)

赖药儿此时头痛得紧。他万万没有想到狡猾腹黑的李神相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!
  李布衣还如往常,眼角勾着桃花,眼神深情惘然,衣袍素白未有变化,连带看相堪舆的家伙都稳当地搁在包袱里,似乎还如以前从容——若是忽略他坐在床边摇晃着的双脚,和他一脸懵然天真,那赖药儿也就实在不用头痛了!
  “赖——”李布衣拖长了语调,伸手去拽赖药儿的袖子,然后顺势挨到赖药儿怀里。赖药儿早已经习惯了,只挑了挑眉毛,眯眼看李布衣。李布衣大彻大悟,放弃方才要喊出的名词,转而乖乖道:“神医。”
  “嗯。”赖药儿满意地应一声,唯恐他又玩新花样,便将他安置在身旁的椅子上,说道:“听话,坐着不许动。”
  李布衣立刻一动不动,抿着嘴巴,眼巴巴地瞅着赖药儿,很是聪明乖顺的模样。
  看这模样,赖药儿心中笑意满满,但摸到脉象诡异处,眉头立刻紧皱,心中拧出许多个大疙瘩,掩去了笑意。
  不肖说也能看出,李布衣此时的举止简直,不,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样。而之所以有这番局面,还要从三日前说起,才能解释的清楚。
  三日前,赖药儿正在药庐磨药粉,想要制几味丸药。固然就听门上传来“笃笃”两声敲扣,再无生息。因此起身去看,结果打开门,一个人影顺势倒进来,几乎要将他扑倒在地。
  这人影自然是李布衣了。
  赖药儿一惊,忙想要将人扶起。这时李布衣已经自顾自地挣扎起身,从怀中摸出一只匣子,紧紧扣在赖药儿手中。他目光微散,张口要说什么,可嘴唇动了动,最终侧头强呕几口黑血,又晃悠悠地要倒下去。赖药儿不再多想,立刻将人扛进屋里。治疗之后,人是醒过来,但在赖药儿看来别醒来还更好些。以前李布衣虽狡猾,让自己半分便宜都沾不到,但总比如今这小孩心智让人心中畅快。或许孩童还不很懂隐藏真正的自己,隐忍不发的模样,才更令人心疼。
  “李兄,喝药——”赖药儿当时匐一推门,就看到李布衣一双眼睛晶亮亮,天真地盯着自己,歪头问道:“叔叔,你是哪位?”
  叔叔,我有那么老?!赖药儿本要郁卒,再看李布衣抱着被子蜷缩着,很是稚气的动作表情,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摔了碗,突然触电似的发颤:“你刚叫我什么?!”表情仿佛是本以为吃了颗糖,却原来是颗□□,还卡在嗓子,不上不下,惊魂不定。
  因为受伤未愈,也因赖药儿极其扭曲的表情,李布衣悄悄瑟缩一下,轻声道:“难道要叫姐姐?”
  赖药儿得脸色堪比手中的汤药——浓黑!
  “喂,李布衣你耍我啊!”赖药儿又惊又怒。李布衣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了一圈,像被眼前的不明所以的惊怒惊吓到,于是收了潋滟的光彩,变得恭顺,“这位大叔,你认错人了,我叫李世康……”
  “停!叫赖神医!”赖药儿咬牙切齿,看了看手中的药碗,“喝药!”
  李布衣端起药碗看了看,然后趁赖药儿沉思的当口,飞快将药倒进衣袖中的手帕中——并非药有问题,而是他此时不认识赖药儿,心中极其戒备,他从小如此过活,要不如何熬过江湖险恶?。
  “哦,赖神医,”李布衣从善如流。
  赖药儿只好不其实看到李布衣的作为,却不叫破只再问:“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我来?”赖药儿作为神医,且是被称医神医,在经过一番打击总算平静下来,因知道有些药物会使人神智昏愦或是失去记忆,便想看李布衣如今还记得多少,依此判断伤情。
  “从未见过。”李布衣沉吟一会,茫然道。
  意料之中,却又好像是在自己意料之外。赖药儿深觉失望,接着问:“那还记得武林盟主叶梦色吗?”
  一阵摇头。
  “嫣夜来?”
  又是一阵摇头。
  ……
  折腾好一会,赖药儿确定李布衣是不记得自与自己见面后经历所有事情。而李布衣从前的事情自己确实不知道。
  只是隐约猜到李布衣年少时颇多坎坷风霜,才有如今的狡猾从容。反正来日方长,李布衣若想说起,自己再听也不迟。
  赖药儿一改急切的性子,倒还将李布衣这往后的悠长时日都划拉给了自己,全不想自己这念头从哪里生出的。现在他肯定这看相的并不是戏弄自己,也不是舍己身做出个圈套等人钻去,反而觉得失落——若李布衣平安站在自己面前,不肖说圈套,就是死地也会拼命去闯。可惜只不是圈套!同时赖药儿又满意李布衣有危险先找了自己而非他人,但赖药儿管这闲事,也好比是入了一个天大的圈套——若说情之一字算圈套的话。
  “咳咳咳,”李布衣咳嗽出声,脸色又惨白几分,是咳的厉害震动了伤口。
  “胸口难受。”赖药儿俯身明知故问。
  不知为何,李布衣觉得赖药儿不高兴,因此就诺诺点头,“嗯。”他也是明白赖药儿对自己绝无恶意,于是放心下来。
  “活该!我的药你也敢倒!”赖药儿瞪起眼睛,佯装生气。但一接触到李布衣歉疚又委屈的眸子,便立刻拜阵,“好了好了,怕了你!等我再去拿药。”说罢,唉声叹气又有些莫名欢喜地走出去。
  那你这几夜是怎样睡的?赖药儿很想问,末了,脾气却全没有了,出口的是温言安抚,“不怕,我只看一看为何疼,好么?”
  李布衣仍紧搂着他手臂,“疼。”
  “你乖,”赖药儿简直都要把这一辈子的温柔耐心给李布衣用上,“我保证绝对不痛的。”
  李布衣还是颤颤的一个字,“疼……”受惊受怕极了。
  “好,听你的,我不碰就是了。”赖药儿居然很爽快一改纠缠不休态度。李布衣忙点头,颇还似委屈怨怼一般,“嗯”的应了一声,自觉将下巴搭在眼前神医的肩上,还要嫌弃这一温暖处不够舒服,轻轻地蹭上两蹭,这才安静下来,眯起眼睛。
  赖药儿没辙,无奈微微垂眸,左手在李布衣发上一遍一遍抚摩——忽而变掌为指,精准地按在李布衣颈上。这一指取得是使人昏睡的穴道,因此顷刻间,李布衣就软倒在赖药儿怀中,人事不知。
  “无论怎样的心智,都只有睡着的时候能稍微让人省心!”赖药儿在李布衣发上恨恨再抚摩几下,下了结论。
  他们二人此时宛如一对交颈鸳鸯,教让人看到,肯定得摔破下巴。
  里衣被小心揭起,就见后心处三口金针呈鼎力之势悉数狠钉入肉,针身全部没入,只余针尾三点金星还隐约看的清楚。这痛痛入心肺,偏偏让人无法缓解,只能生受,难怪李布衣竟会如斯惊颤!赖药儿此时唯有就近在三口针处,再钉上三口针,方能阻止金针没入。至此,他只后悔自己竟未能早些觉察,让李布衣更多受些苦楚。
  赖药儿所施之针,虽则阻止了三针锁心之势,赢得时间救治,但却有一点小小的并发症——只是在赖药儿看来无关紧要,或者也可以说很合了他的心事。
  正当赖药儿准备让李神相趴在自己怀里好好睡上一睡时,那些个不长眼的蠢蛋就滚了进来,打扰到他赖神医难得温柔一次的好兴致。
  当是时,赖药儿支这脑袋侧躺在床榻上,李布衣趴在他胸前睡得很是昏沉,门突然就被一脚蹋开,几个气急败坏脸色尤为狰狞的汉子就势冲进来。但在看到眼前这一略显(?)亲昵画面,就立刻呆滞下来。
  赖药儿用手指在李布衣的腰背上开会抚摩着,一点儿也没有起身“迎客”的意思,只是用眼神示意这几人——滚!
  大约这几人到底声势浩大了些,李布衣竟然微微睁开双眼,不安地往赖药儿身上蹭,口中喃喃几句,赖药儿忙安抚几声,才令身前这人重新阖眼,安然入梦。
  那几人看赖药儿与一男子亲昵,想趁着这机会扑上去来个你死我活地缠斗。未曾想,手脚竟然不怎么听自己使唤,胡乱地抽动,仿佛得了癫痫,发了臆症,口中简直都要流出白涎。
 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冲进来还未动手,就已经被算计到。
  “在这里多待一刻,就自己选个好玩的死法吧,”赖药儿吹了吹手指,低声说着,似乎只是在讨论药里能否加些甘草似的。
  那几人不甘心地相视,突然脚下发力,争抢着夺出门逃走,唯恐成为最后一个,变成真正的死人。他们却还未想,不待在这里,赖药儿就真个放过他们?
  不过这厢赖药儿倒是对这几人去的比来的快的速度很满意。他仍旧侧身躺着,挥袖将屋门闭上,末了,轻轻抚着李布衣的头发,不期然竟然看到其中星霜,手指哆嗦一下,再抚不下去。
  不仅抚不下去,他简直再也躺不下去只觉得这样躺着,似乎就要错失些什么。但其实并未能有任何错失,非要说,便是忧患得失罢了。
  以前还能装作不爱的样子,如今怕是再装不下去了。
  赖药儿小心翼翼地起身,坐在榻边,将身旁睡意沉沉的人用被子裹上,令他枕在自己腿上。因为是真正的信赖,李布衣赖着由他折腾,懒怠并不睁眼,很快又睡去。赖药儿绝不让李布衣有离开自己的危险,因为真正的客人还未招待呢!方才那几个不过是开胃的小菜罢了。他摸出自己的针囊,露出满意邪肆的笑意,但下一刻,看着李布衣时,就只剩爱怜与担忧了。
  那一日,李布衣交予赖药儿的匣子,只盛由一枚小小的金印,可这印却是黑白两道争抢的根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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